「天黑了。」
魚人還沒來得及將阿龍扶起來,就突然感到天空一黑,回頭一看,一艘巨大的軍艦,已經出現在了眾人身後,斬夜支隊,趕到!
「泰老大!」
一個龐大身影從軍艦上落下,甚平開著泰格,也是急切的喊道。
「你這個叛徒,滾!」
罵聲響起,但卻不是海面上的魚人,而是來自泰格,泰格雙眼通紅,看著甚平,哪怕此時已經身受重傷,還是一拳朝著甚平的面門砸去。
甚平震驚,沒有躲開,斯凱勒也沒有阻止,這一拳結結實實的打在了甚平的臉上,將他打得倒飛而出。
甚平站起,他根本沒有受什麼傷,他能感受到泰格此時的虛弱,起身想要朝著泰格衝去。
此時,一個魚人也大喊道:「甚平老大!救救泰格老大吧!」
「混蛋!」
泰格怒聲大吼,將跑來的甚平又是一拳打飛,對身後的魚人說道:「你們…是真的想要死在這裡嗎?!快滾啊!」
阿龍看到已經需要不斷喘息,才能站定身形的泰格,喊道:「大大哥,我們走吧,近了海里,海軍追不上我們的!」
泰格此時已經難以說話,剛剛怒吼和打甚平的兩拳,讓他鮮血流逝得更快了,阿龍見狀,直接跪在了小船甲板之上,喊道:
「大大哥,大不了我們一起當海賊去吧!只要你活著!」
阿龍口不擇言的說著,看向甚平,此時的他,再愚蠢也反應過來,泰格就是因為救他,背後才會被斯凱勒砍中的。
他明白自己的實力還不足以救下泰格,看著甚平…
「咚!」
阿龍將頭磕在甲板上,起身說道:「甚平,只要你救下大大哥,我以後…我以後也當你的小弟,求求你了!」
說著,阿龍又開始磕頭。
甚平動搖了,他看著泰格,泰格憤怒的顏色卻逐漸冷了下來,冷得真正有了一絲絲殺氣,甚平感覺自己喉嚨有些腫脹,有什麼話想說,但是卻說不出來。
「甚平!抓捕這些魚人!」
斯凱勒下令,甚平望去,面帶哀求,泰格此時急促的呼吸著,他明白斯凱勒下令的目的。
因為阿龍他們來就他,就已經是犯罪了,更何況還攻擊了斯凱勒,雖然沒有成功,但是…行為已經犯下。
更何況,阿龍還說著要帶泰格走,讓甚平這個海軍反派,一起去當海賊,不管自己願不願意,阿龍他們…已經成為罪犯了。
要麼,背上通緝令,被海軍追殺到底,要麼,在此時被關進去,調查一番,估計還能留著性命出來。
「甚平,沒聽到你長官的話嗎?!」
泰格低聲說道,甚平看著泰格,也明白了個中含義,點了點頭,轉身,朝著海面上的魚人走去。
「甚平!你想幹嘛?!」
剛剛給甚平磕完頭的阿龍,看到甚平面無表情的走過來,惱羞成怒的咆哮,甚平看著他,說道:「執行正義!」
「砰!」
說完,甚平一躍而出,一拳砸在阿龍頭上,阿龍甚至連反應過來的時間都沒有,直接倒下昏迷,站在小船甲板之上,甚平看著這些曾經的同伴。
但此刻他們口中,說出的不再是往日的言語,而是謾罵、指責,面對這些言語,甚平的臉色,卻是愈發的平靜下來。
在離開龍宮前,他就知道,他肯定會背上罵名,但既然知道了,自己還來到了這裡,那麼…該承受的,那就承受啊!
甚平一握拳,兩道水龍捲從海面升起,開始執行正義!
泰格此時無力的雙手撐膝,說道:「為什麼…還不動手?!」
「進入海里,你還有一戰之力,為什麼放棄?!」
斯凱勒舉起古御作,看著泰格說道,泰格臉上扯起一絲笑容,說道:「如果我不想死,我就不會來到這裡。
對不起,上次用了多拉格先生的思想,作為我宣洩私仇的借口。」
泰格深呼吸,重新站起,說道:「我沒有殺死天龍人…」
說著,他的臉上熱淚流下,最後一絲絲的體力和霸氣,凝聚在雙拳之上,看著斯凱勒說道:
「解救,比復仇更令我開心,如果早些明白,我應該會加入多拉格先生的隊伍,但是我現在也不後悔…我盡我所能,解救了一些人。」
「走好。」
「再見。」
泰格揮拳,斯凱勒長劍也落下,淅瀝瀝的雨滴,也落在紅土大陸之上,紅色的崖壁上,流淌如血的汁液。
。 只是她前腳才進來,後腳韋治洵就推門進來。
蘭巧聽著逼近的腳步聲,心也亂了,想到韋治洵可怕的樣子,她顧不上偷孩子,急忙翻窗逃走。
韋治洵聽到卧室有動靜,急忙進去,看著晃動的門窗,他顧不上追人,先去看搖床里的孩子。
搖床里的嘟嘟眨著眼,「霸霸。」
將孩子抱起來,確定孩子沒什麼事情,他轉頭看了一眼乾淨的房間,什麼都沒少,從窗戶往外看去的時候,院子里早已沒了人影。
「怎麼了?」
聽著動靜的柏輕音急忙跑進屋裡。
韋治洵搖搖頭:「家裡進賊了。」
「進賊了?」他們一家人在餐廳吃飯,屋裡竟然進賊了?
將孩子從韋治洵手裡接過去,柏輕音心裡明白,事情怕是沒那麼簡單。
「家裡有少什麼東西嗎?」
「沒有,我聽著嘟嘟的聲音就進來了。」韋治洵也沒想到,那小賊竟然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溜進來。
柏輕音檢查了一遍,確定孩子沒事兒后才放心下來。
「說不定是偷孩子的。」葯童歪頭看著他們兩人。
「賊不走空,即便是要被抓到了,他們也會順走東西,但是偷孩子不一樣,我和師傅遇到過。」
傅明誠將嘴裡的雞骨頭吐出來,跟著點頭,「不過也有可能的確是還沒來得及偷,繼續吃飯吧。」
柏輕音將他們的話記在心裡,抱著嘟嘟的手臂緊了緊,看來以後她要小心了。
不管是不是偷孩子的,謹慎些總是沒錯。
躲在牆角的蘭巧許久之後才平復自己的呼吸,見身後沒人追自己,她癱坐在地上。
差一點,只差一點點就成功了。
她咬著下唇,柏輕音這個賤人果然是自己的剋星。
蘭巧知道,今天晚上她是偷不成孩子了。
狼狽地回到孔家,老太太見她空手而歸,眉頭皺的能夾死一隻蒼蠅。
「孩子的?我孫子的藥引子呢?」
老太太看著她髒兮兮的樣子,眼裡全是嫌棄。
「我……我差一點就成功了,娘,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可以的。」
蘭巧吸了吸鼻子,她的兒子還在發燒,喝了那大夫給的符紙,明天應該好一些,她必須儘快將柏輕音的孩子偷回來。
老太太抱著孩子從蘭巧的面前離開:「沒找到我孫子的葯之前,你就不用見他了,你不配。」
孔為富心也記掛在兒子身上,並沒有給予對方更多的關注。
蘭巧緊抿著嘴唇,善財,你等等娘,娘一定儘快讓你好起來。
自從那日的事情發生之後,柏輕音很少單獨將孩子放在一個房間里。
將門窗關上,即便天氣開始暖和了,柏輕葉也怕風大,孩子受不了會感冒。
雖然有神醫在,可感冒了孩子肯定不好受。
「我待會兒回去給神醫做飯,你想吃什麼?」
柏輕葉拉著韋治洵的手,眼神柔和,韋治洵喝了神醫給開的葯,神色已然有了好轉。
至少看起來沒有之前那樣虛脫。
「娘子做的我都喜歡吃,簡單一點就好,別累著自己。」他生病了,很多事情都只能娘子來做。
生意上的事情,他能幫一點是一點,盡量減輕娘子的負擔。
柏輕音正準備答應,忽然發現一個人站在自己店鋪面前,有點鬼鬼祟祟的感覺。
給韋治洵使了眼色,韋治洵也注意到了那個瘦瘦高高的男人。
見到韋治洵朝著他走來,鬼鬼祟祟的男人拔腿便跑。
他一跑,更是從側面印證了他的心虛,韋治洵毫不猶疑地去追。
他速度快,不一會兒就將人按住。
剛把人帶回去,他就發現站在賬房裡,目光獃滯的柏輕音。
「娘子,你怎麼了?你別嚇唬我。」
韋治洵看著柏輕音那丟了魂的樣子,一時間慌了手腳。
柏輕音抬起頭,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相公,相公!孩子,孩子沒了……」
她的手都在顫抖,那是她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孩子啊。
看著被韋治洵帶回來的陌生男人,柏輕音發了瘋般拽住他的衣領:「我兒子呢?你告訴我,我兒子去哪裡了?!」
她聲音尖銳刺耳,那膽小的男人被嚇了一跳,怎麼都沒想到眼前柔柔弱弱的女人爆發起來竟然會有這樣強的壓力。
「我……我不知道。」他眼神閃躲,不敢去看柏輕音。
柏輕音一把將人推搡在地上,扯過韋治洵,「打,打到他說為止。」
不知道,見鬼的不知道……
韋治洵早就想動手了,兩腳下去,還沒開始,地上的男人已經在打滾求饒。
「我說,我說,是孔家的少奶奶,是他雇傭我們偷你的孩子的,別打了,真的不要打了。」
他抱著頭,倒豆子似得將所有的信息全部說了出來。
柏輕音瞳孔緊鎖,怎麼都沒想到,竟然是蘭巧讓人來偷自己的孩子。
顧不上眼前的這個混混。
柏輕音拉著韋治洵便往孔府跑。
「你們是誰?幹什麼?」
孔家的家丁收到了命令看到柏輕音絕對要攔下。
「讓開。」不等柏輕音開口,韋治洵黑著臉說道。
「滾,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你什麼東西也敢……」
話音未落,韋治洵一腳將人踹翻在地上。
柏輕音趁機遛了進去。
韋治洵也不戀戰,緊隨其後。
孔家柏輕音來過幾次,輕車熟路地走到蘭巧的房間,看到自己的孩子光溜溜的躺在床上,而蘭巧手裡還拿著一把匕首,柏輕音感覺自己的喉嚨被人掐住了一樣。
蘭巧看到柏輕音和韋治洵也慌張起來,「來人,給我攔住他們。」
「蘭巧你敢!」
兩人幾乎同時出聲。
蘭巧嗤笑一聲:「我憑什麼不敢!你兒子現在是在我手裡,你再往前一步,我就殺了他。」
嘟嘟被蘭巧挾持,柏輕音不敢妄動,韋治洵一雙鋒利的眼睛更是閃爍著寒光。
幾分鐘之後,柏輕音呼出一口濁氣,她盡量用平穩的聲音道:
「蘭巧,我知道你綁架我兒子的目的是什麼,我告訴你,你被騙了,這世上不存在什麼用心頭血救命的事情,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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