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這一幕,小林夕也驚詫睜大了眼睛,此時葉弘已經完全不像是她認識模樣。
不過她似乎很欣賞這樣的他。
伴隨著葉弘手臂掄起,陸明身軀被他高高舉起,足足拔升了數米。伴隨著他手臂用力,陸明整個人也飛上半空,這一下陸明已經無力藉助,若不反抗,便會被徹底踹飛。陸明終於被迫出手了,他體內氣息流動,接著手臂肌肉賁張,他反向拽著葉弘手腕下沉,竟然翻轉了頹勢。
葉弘見狀立刻反肘朝著他下腹一擊,陸明急忙躲避,挑起一腳反踹他手肘。
彭!二人身形自半空一觸及散,紛紛墜落地面,伴隨著腳下揚起一片塵埃。
此時二人似乎已經斗出火了,立刻拔身再次衝上去,彼此完全是以力角力,雙方一個抓住肩頭,一個環抱其腰肋,不停在地面翻轉,一時間看得小林夕眼睛都直了。
這還是兩個漢人嗎?在小林夕記憶中,漢人都是捧著書本死讀書的書獃子。
而只有他們匈奴人才會如此騎馬射箭,在草原上角力摔跤。
可是面前這兩個漢人,確以他們匈奴族方式在角力,甚至比草原上漢子還要野蠻。
當二人相互纏繞互相摔了一個多時辰,最終才分開,葉弘和陸明手臂上肌肉輪廓也逐漸消失不見。
二人又恢復了之前書生氣樣子。看到這,小林夕無比好奇湊上去,拽著他們手臂察驗。
這是怎麼做到的?小林夕驚詫莫名道。
葉弘沖她眯眼一笑,「這是內息,鬼谷子老先生所創」
「內息?我也想學」小林夕立刻眨動著眼眸,嘴角流露出貪婪之色。
「這不適合你」葉弘急忙搖頭。
「為何不適合我?你們都可以,你們歧視我」小林夕立刻反駁。
歧視,這個詞就是葉弘發明出來的後現代辭彙、
可是卻被小林夕現學現賣了。 等到蕭氏聽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陸家施粥第四日準備收尾的時候了。
這幾日蕭氏每日早出晚歸,陶媽媽和周媽媽也忙前忙后盯著粥棚免得出什麼差錯,所以齊江就算有心要遞個話,也沒能見到陶媽媽和周媽媽的面。
「夫人您看這件事」
蕭氏卻眯起了鳳眸,神色無波,「她早就說過想施粥,也正是因為這樣,我才將鋪子給了她,更何況又有曾老太太同意,也不算是沒經過我,畢竟這幾日我都不在府里。」
陶媽媽輕輕拍了拍蕭氏大氅外的浮土,不滿的咕噥道:「這天就是再冷,五小姐難道不會派個人來和夫人說一聲嗎?就這樣直接去了崇園,哪裡又將夫人放在眼裡了?夫人的臉面又置於何地?到底是從小失恃,做事這樣不管不顧,虧得夫人真心待她!」
陶媽媽說的難聽,蕭氏卻沒有阻止,可見是說到了蕭氏的心裡。周媽媽看著,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不妥,但終究沒有說話,指點著下人將糧袋子往角落裡堆去了。
不過,錦棠不掛牌子的事,也被陶媽媽知曉了,她撇了撇嘴,心裡暗笑五小姐是個傻的,明明是博名聲的好時機,卻白白這樣放過了。
陶媽媽和蕭氏怎樣想,錦棠不知道,不過在各世家陸續將粥鋪關閉的時候,城外的粥鋪卻開起來了。
天越來越冷,官家到底怕事情像癸未年那場大旱引起的動亂一樣,怕五城兵馬司的人看不住,索性將金吾衛的旗手和錦衣衛百戶以下職位的都放了出去,流民雖然越來越多,可到底也沒出什麼事。
錦棠施粥,這件事也不好交給管家,心中又記掛著流民和官兵起衝突那件事,也放心不下,便每日換了男裝,跟著一起出城。
城外的景象和城內可大不相同,城內的流民雖然多,但也大多有了安身之處,至少不會就在主街上大搖大擺的走。
可是城外呢?
雪地上躺著的,站著的,靠在一起的,還有似乎已經僵硬卻沒有人管,只孤零零,連衣服也沒有了,半截身子被埋在雪裡的人。
綠袖緊緊抿著唇,一言不發的跟在錦棠的身後。
錦棠也看見了,又察覺到綠袖的情緒,腳步頓了頓,轉過頭問:「癸未年的時候也是這樣嗎?」
那一年因為大旱,綠袖的家人都餓死了。
綠袖搖了搖頭,遲疑了一下方道:「冬天人死了起碼不臭,可是那年的時候,是八九月,我們一路到京城來,經常看見一個個空的村子,都是得了疫病」屍體沒有人掩埋,爛了臭了,最後傳出疫病來。
那一年,死的人更多。
錦棠的目光,略過那些目光獃滯的圍攏在光禿禿連樹皮都沒有的樹林的人堆,忽然,有一個穿著破破爛爛、薄薄的棉絮都翻出來的半大小孩跑了出來。
「公子!給口吃的吧!」
綠饒身形微動,伸手一探,便將他藏在袖子里的荷包捏了回來。
「啊!疼疼疼!救命啊!殺人啦!」
錦棠皺眉,她出門穿了最樸素的男子的直,外頭的斗篷也是連暗紋都沒有的素色細布棉斗篷,腰上也只是掛了一個盛吃食的,連一兩銀子都賣不到的沒有花紋的荷包。
可是穿成這樣,卻被盯上了?
她沉著臉,掃了一眼原本四周眼中閃著貪婪,躍躍欲試卻在看見綠饒露出那一手之後猶豫的只圍在周邊不敢靠近的十幾個人,心中明白不是心軟的時候。
她理解,人在連生命都不能保證的時候,沒有什麼德行和尊言可言。
可是就算理解,她也不能原諒,若是她心慈手軟放過了這個來搶她荷包的人,相信只要她轉身,四周那些盯在她身上窺探的目光會瞬間跳出來將她吃的連骨頭都不剩。
綠饒對這樣的事早已經司空見慣,故意沉聲問道:「少爺,這人是直接打死,還是挑斷了手筋腳筋送進大牢?」
錦棠心中好笑,綠饒扮起凶來,簡直是本色。
「方才在城門口處看見了順天府的人,咱們拿了人交給他們吧!」
綠饒嘴角掀起一抹沒有溫度的笑,提起小賊的衣領轉身就走,徹底將周圍一眾尤自不甘的人嚇退了。
不多時,官道盡頭忽然出現了一輛馬車。
這裡雖然是進京的官道,可是天寒地凍,再加上流民良多,排著隊進城的大多是走著的,所以這輛馬車的出現尤為扎眼。
等到它吱呀呀的甫一靠近,沉寂下去的流民中便又起了一陣不小的騷動。
方才還盯著錦棠的那一群人,忽然就一窩蜂的湊上前去。
錦棠眼尖,一眼就看見了馬車上那一個刻著張字的車鈴。京城之中,掛著這樣華麗的車鈴又寫著張字的,就只有張閣老的府上了。
「夫人行行好吧!」
不知道是誰開口說了第一句,緊接著,便有更多的人聚上前來哭喊。
張汐坐在馬車裡皺緊了眉頭,她討厭看見這些流民,見他們靠近,她只覺得又噁心又骯髒。
身邊的丫鬟偷偷掀開帘子看了一眼,不由眉頭緊鎖,「小姐,外頭跟了好多人」
張汐的余光中也瞄到了那些人,她覺得頭更疼了,早知道,就不任性的自己偷偷跑出去玩了
忽然,馬車晃了一下,接著便停了下來。
丫鬟一愣,嬌叱道:「發生了什麼事?」
「無事,地上不知道是誰扔了塊石頭。」車夫的聲音老實的傳來。
不一會,馬車便又搖搖晃晃的走了一來,不過,圍著的人太多,速度只能慢了下來。
「小姐,怎麼辦」
張汐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撒些銅錢打發了就是了!」
丫鬟眼睛一亮,迅速的解開腰間的荷包。
只見華麗的車窗內伸出一隻瑩白的素手,圍在周圍的流民都愣住了,腳步也慢了下來,盯著那隻手的眸子里閃過一絲貪婪。
錦棠遠遠的看著,不由嘆了口氣,「綠袖,你快去找守城官兵,旁的不要多說,只說這馬車裡是張閣老的家眷。」
綠袖從前沒少見這樣的事,也知道事態緊急,好在小姐已經到了粥鋪,這裡不僅有陸府的管家小廝,還有陸大老爺專門派過來的護院,於是點點頭,快步往城門處走去。
綠袖走後,錦棠又朝著馬車方向望過去。
果然,只見那隻素手一揚,一把銅錢從天而降,便有人跳起來哄搶,銅錢四散,有的人彎腰去搶,卻有更多的人朝著車窗外那隻來不及收回的手抓去。
而圍在馬車四周趴在地上搶銅錢的人,徹底堵住了馬車的去路。
錦棠聽著尖叫聲和呼喊聲,心中嘆了口氣,只盼著綠袖能早一些將人叫來吧。
其實,她才不願意多管閑事,更何況是張府的閑事。
不過她就在這裡搭粥棚,城門外連茶肆都已經收了鋪子,方圓十里再沒有一個棚戶,這麼惹眼,有心人不可能查不到。若是她就在左近卻眼睜睜看著張家的馬車出事,只怕張閣老那樣的性子,陸府往後的日子不會太好過。
流民掀開馬車的車簾,獰笑著想要將車裡的人拽出來。張汐的驚叫聲卻忽然戛然而止,接著,便是更大聲的,一聲驚呼。
那半個身子都幾乎要爬上馬車的流民,身子忽然一僵,便如破布一般萎頓下去。
一切發生在一瞬間,城門內一騎駿馬馳騁出城,彎弓將那流民射殺也是一瞬間。
流民們一開始並沒有發現異狀,仍然紅著眼睛熱切的往上涌。
馬蹄聲越來越進,倒下人也有五六個,人群中忽然有人驚叫一聲,流民這才發現了異樣,如同商量好了一般,齊齊朝著來人方向望了一眼,便極有默契的迅速退去。
錦棠心中嘆了一口氣,看他們如此訓練有素般的退去,也不知道做過多少回這樣的事了。
來人一襲白衣勝雪,頭上的紫金冠更顯得一張面孔封神如玉,長得明明像狐狸卻又讓人莫名覺得溫和,他朝著馬車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受了傷的車夫便迅速爬上馬車,將車重新趕了起來。
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在城門口,綠袖才氣喘吁吁的跑了回來,她搓了搓已經凍得通紅的耳朵,又在手上哈了一口氣,這才緩過神來說:「小姐,奴婢方才看見蕭湛了,不過想到小姐不想讓人知道咱們的身份,所以奴婢繞過了他,才去找的一個官差大哥將馬車的事說了。」綠袖看著空曠的官道鬆了口氣,「好在沒出什麼事。」
。 【遺棄的第三醫院】屬於小型地圖,且只有在單人模式才會出現,所以玩家進入時不會收到選擇『出生地』的提示。
丁溫的出現地點,是一間空曠的房間。
室內陳設極為簡單,只有一張辦公桌,一張椅子,四周牆壁雪白,所有角落看不到一絲灰塵,與地圖名稱『被遺棄』顯得極為不搭。
「莫格院長的辦公室。」
丁溫立馬就辨別出了他目前的所在地,雖然因為身體原因,他遊戲內反應離奇的慢,打不過別人,但武不行,文還是可以的。
關於遊戲地圖和職業角色的各種信息,他記得非常牢靠,這也是能夠靠努力就能得到提升的地方。
「運氣這麼背嗎,我記得這裡刷道具的概率非常小吧。」
丁溫先看了眼門的位置,確定是關著的,然後朝著辦公桌走去。
房間門的隔音效果不好,他在屋內就能聽到外面走廊傳來的聲音,從『出生』到現在,一切都是靜悄悄的,基本可以確定,他的應該附近沒有玩家。
來到桌前,丁溫快速瞥了眼桌面,發現沒任何道具,隨即拉開了未被上鎖的抽屜。
裡面有一支鋼筆,一些文件,以及……一副生鏽的手銬。
鋼筆和文件不是道具,丁溫自是清楚,於是他伸手拿起了手銬,獲得了該道具的提示。
【充能手銬】
【容量】:1
【職業裝備】:1+1
【適用職業】:苦囚
【殺傷力】: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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