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是鬧着玩的,更不是簡單的警告。
這完全就是抱着撕破臉的念頭,來維持最後這點平衡。
疤痕喊了之後,才重新的攥着刀子,站在一側。
若不是剛纔他那大刀子,在空中漩了幾圈的話,我甚至認爲,這個本身就是用來震懾的。
“先放下。”
欽王的話說的不鹹不淡的,根本沒聽出來任何的斥責。
頂多也就可以說,這是他的意願下做出來的事情。
“欽王的野心倒是不小。”
裴佑晟那抿着的薄脣,終於是帶上了笑容。
他從來都是不可忽視的。
不然的話,方纔第一時間,欽王先詢問裴佑晟的意見,而不是坐在上邊的我和我弟弟,兩個華美的紅盒子。
“有野心是好事,只是能拿不拿地走,倒是另外的說法了。”
裴佑晟說。
他後邊的人不知道從哪邊弄來的石墩子。
裴佑晟掀起衣襬,絲毫不顧忌的坐下。
手指微微的擡起,打了個響指。
他身後頓時出現了一個個,甚至一隊隊的精兵。
各個都是精心篩選出來的。
是裴佑晟訓練出來的。
神出鬼沒的,跟裴佑晟這個人一樣。
不知道什麼時候i就會出現,也是格外的突兀。
加上剛纔的兵力,這些可不是個小數目。
兩邊這麼一對比,優劣才表現的更加的清楚。‘
剛纔欽王還比較耐心的說話。
可是現在,臉色頓時的就難看下來。
甚至面子上的平和,都是懶得去僞裝。
而是皮笑肉不笑的說:“攝政王這是何意,談崩了嗎?”
光是裴佑晟背後的精兵,就足夠的碾壓一切了。
所向披靡,戰無不勝。
創下來一個個傳奇,打下來每一寸的疆土,都是因爲他們。
讓人聽了就聞風喪膽。
鄰國的這邊有裴佑晟在,我倒是不用擔心。
唯獨擔心的就是我弟弟的情況。
不哭不鬧不害怕,甚至沒任何的情緒波動,這纔是不正常的表現。
哪怕君王應該穩大局,不應該露出過多的情緒引起恐慌,可是他的臉上着實太過於平靜了。
更像是看破了紅塵那樣,比那些專門誦經的師傅都還要心如止水。
“阿姐,如果實在沒選擇的話,可以選擇我。”
“你瞧我都這樣了,留下有什麼用處,只是延緩幾年照舊是去了。”
他似乎是看透了一切,還衝着我伸出來手腕。
那手腕又是瘦了一圈。
似乎每天都在不停地消瘦。
身體也是格外的單薄,整張臉上除了剛纔露出來的笑容,從頭至尾我就沒看出來別的情緒。
“閉嘴。”
我聽的心煩意亂的,咬着牙,低聲的怒喝。
“我這樣都是活得好好的,怎麼到你就活不成了呢,你若是敢死的話,你母后我便讓人扔到深山老林裏去。”
“既然皇帝都沒了,還留着一個稀奇古怪脾氣的太后有什麼用處。”
我故作冷漠,把聲音強行的冷了下來。
但是卻也就對一枚任何的用處。
他似乎是想要跟我說什麼,我微微的側頭,他卻沒說話,蒼白的臉上,難得浮現出來幾分的狡黠。
“我不告訴你阿姐,哪怕是入土了,也不會說出來,不過,可真好。”
稀奇古怪的,他說了這麼一句。
我甚至都分不清楚原因。
我的威脅沒任何的用處。
他知道我不會這麼做,纔會更加的肆無忌憚。
“等着這次回去了,你身邊那些女人,我都會毫不客氣的清理出去。”
刀子沒從陳啓擇的脖子上拿走。
緊緊的貼着皮肉,稍微往下靠一點,就會刺破。
我這算是遷怒了。
本來一切都是按照軌跡來的,可什麼時候,就徹底的偏離了軌跡了呢?
我想了很久,到最後,問題也只能歸結在那些女人的身上。
自從選秀之前進來的那些女人開始,之後斷斷續續的,陳啓擇從外邊挑選人進宮,直接跨過了選秀的環節。
規矩不規矩是一方面,而自此之後,他的身體開始迅速的下降,然後頹靡到這種樣子,都是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的。
“清理不出去了呢。”
陳啓擇在聽到爲這話的時候,還看向我,說。
然後又說。
“阿姐,我一直在想,如果當初父皇沒有爲了我強迫你去豬仔板攝政王府的話,現在你會不會早就把嫁給了將軍府那邊。”
“那樣算不算是好的?”
他眼裏有幾分的茫然。
似乎陷入某種沉思。
對於脖子上的刀,絲毫的都不上心。
好像根本沒殺傷力一樣。
但是我距離近,清楚的看到他脖子上的小傷口。
“還不快鬆開!”
我想了無數的辦法都不可行,乾脆反其道而行,直接了當的怒喝道。
“這若是天子真的出了人命的話,別說是你們了,就算是你們的國家,拼盡所有,越是照收繳無誤。”
疤痕黑着臉說。
手裏的刀,重重的杵到地上去。
地面似乎也是跟着顫了幾顫。
別說是別人了,光是他們自己本國的人,在看到疤痕的樣子的時候,都是不自覺的避開視線,似乎是有些畏懼。
也像是有些害怕一樣。
這疤痕身上的煞氣太重了,這種殺戮帶着滿滿的血腥的濃重味道,毒辣並且豪不理智。
跟裴佑晟是完全相反的感覺。
那邊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欽王的臉色突然的難看了下來,語氣都帶着幾分的怒意。
“所以,這是談崩了?”
欽王拍拍手,臉上的笑容分毫不見。
他話音還沒落下的時候,旁邊的疤痕就拿好了刀了,其他的動作更是快。
幾乎就是來了個出其不意的攻擊。
他那邊的人似乎是得到了某種信號,都是在一時間同時開始了動作。
刀光劍影。
這是要……殺個片甲不留! 欽王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求和。
他要的就是吞併。
“裴佑晟!”
我尖銳的叫道。
可他那邊的人反應的更快。
前後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兩邊就開始交戰。
勝負難分。
我耳邊,身邊,全都是殺戮。
陳啓擇就在離我不遠的地方。
我身邊沒有任何趁手的工具,卻還是踉蹌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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